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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親在法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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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人是出了名的浪漫，這從他們日常生活中的禮節就可以看得出來。男人和男人見面一定要握手表示親切，男人和熟識的女人見面一定要親吻，女人和女人見了面也要親吻。這種禮貌性的親吻，是貼著臉頰然後嘴巴發出聲音，並不是真的拿嘴巴親對方。至於情人之間的親吻就更有名了，「法國式接吻」(French kiss) 連美國人看了都自嘆弗如，就更別說我們東方人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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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到法國的時候，不太瞭解要「入境隨俗」，平時和男同學見面握手很習慣，但看到女同學就是問聲「日安」然後點點頭，日子久了我發現每次見面時女同學都會把脖子伸得長長的，後來才知道我應該去吻她們，讓她們脖子伸得長長的在那邊等，實在是太失禮了。好在後來這種互動就很習慣了。一般來說，女老師是不和我們親吻的，特別是進入工程師學校 (ecole) 以後，女老師們不是工程師就是國家博士，在上實驗課時常常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，所以平時見到她們只能問聲好就躲得遠遠，只記得在畢業之後，向她們道別時，我特別一個一個和她們吻別，這算是「一吻泯恩仇」吧，不過心中還是很感激這些老師的教導之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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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人間的親吻 ， 在車站看得最多了。 TGV 火車快駛離車站時，情人離別依依的擁吻，女孩臉上的淚痕似乎也無法阻止即將來到的分別；火車剛到站時情人見面歡愉的擁吻，彷彿經過了幾世紀的等待才能相會，情人們往往更珍惜這相會的片刻。歌頌愛情萬歲的人真應該拿起相機捕捉這一幕幕真情流露的剎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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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人真的太浪漫了，對情人們的祝福可一點也不吝嗇，有兩個經驗實在值得一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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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大學校園的學生餐廳是法國社會主義的產物之一，吃一餐就是一張票 (我都戲稱它為糧票) ，午、晚餐時很多學生都會在餐廳入口排隊，邊排隊邊聊天，往往也鬧哄哄的。隊伍要進入自助餐櫃檯時一般會有一段長長的欄杆走道引導，欄杆走道寬度僅容一人，以便讓學生們一個接一個依序前進，按順序拿餐盤、拿一到兩樣副食、一份主食，然後是沙拉、水果、起司或甜點任選兩樣，最後拿一個短短的法國麵包，然後給一張票。未進入欄杆走道的隊伍則是亂成一團，但亂中有序，大家只顧聊天，隊伍總會移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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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晚餐大家像往常一樣排隊 ， 晚上人少 ， 倒是沒那麼吵，在欄杆走道中間的一對學生情侶不知怎麼的，就擁吻了起來，這一吻可說是天昏地暗、日月無光，好像連時間都凍結在那一瞬間。由於欄杆走道僅容一人通過，所以從這對情人一直到自助餐櫃檯之間的走道已空無一人，而後面則擋住了七、八十個排隊的學生。這個吻，時間真長，長得令人窒息。可是，大家默契十足，沒有一個人去打擾他們，沒有一個人去催促他們前進，排隊的人繼續默默的排隊，聊天的繼續聊天，七、八十個人的默契成就了這個「世紀之吻」。一段時間之後，這對學生情侶像從夢中醒來，才緩緩的前進到櫃檯前拿餐盤，整個隊伍才又慢慢前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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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次是我開車到法國南方接近普羅旺斯的城市去，有一對男女戀人開了一部敞篷轎車在我前方，到了一個路口，紅綠燈剛好轉成紅燈，在等紅燈的時候這對戀人就在車上擁吻了起來，這一吻像法國南方的陽光一樣燦爛，溫暖了每個人的心 ， 當紅燈轉為綠燈時 ， 這對戀人仍陶醉在熱吻中，這時候，後面有一列長長的車陣在等，車上的人都可以看到這對戀人，大家也是默契十足，沒有一輛車按喇叭，大家耐心的等著，給這對戀人獻上最誠摯的祝福，等他們從溫柔的夢境中醒過來，這個世界才會繼續運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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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回到台灣任教時，我每天早上到學校的系辦公室，總要和每個男同事、男老師握手，看到坐在辦公桌上的女職員也要過去親切的問好 ，這是我在法國時的習慣 (不過在法國時我必須親吻每個女秘書和女同學 ， 在台灣當然不合適了) ，我這樣很自然的做了一段時間，直到有一天有位老師對我說：「王老師，你是不是要選縣長啊？不然怎麼每天都看你在拜票？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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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我才發現我又沒有 「入境隨俗」 了 ， 自己雖然已經很「克制」，但還是難免被別人奚落一番，真有點難為情，不過我的問候出自真誠，也沒什麼好掩飾的。雖然離開法國的日子越來越久，但是還是欣賞法國人善於表達感情的天性。現在我與人互動時總不忘真誠熱情的一笑，一樣能拉近很多距離。(小作家, ext. 4202) |
